他们攀爬,所以我也乐滋滋地照做。顶着一头棕发的老师从大老远喂喂喂地边过来,挥挥手示意我下来,说妈妈来了。
我当然知道,妈妈会耐心等我汗流浃背,满足地向她奔去。总是巴不得把那片草原掀起来带回家,把秋千也给扛回去,最不能缺的就是那貌似空心魔术方块的攀爬格子。
人生第一个毕业典礼当天,坐在靠门的小矮椅上心思很自然地游离到在墙一方的绿草地,脑袋却充斥着奖牌奖状,还有那张自认为被拍丑的“毕业照”。就这样形成了记忆中的第一次虚实挣扎。
那时还小,不懂得什么是虚荣,只晓得奖状跟奖牌会让老师注意我,还会摸摸我的头跟我聊很多话。忘了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很爱跟大人说话。
奖牌奖状是让大人留意你的方式,在草原上大吵大闹地成群追逐是让自己大汗淋漓的方式,都让我很快乐。
那一片草原之后的任何事还只是幻想的雏形。
 
很快的就踏上了那之后。
第一天是爸爸公司的的士司机载我并牵领我到那间张着奇怪的窗子的教室去。我看到很多一点爸爸妈妈样子也没有的大人挤在窗外,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看了就浑身不自在。
司机大叔牵着我走到一张空桌子前面,用最轻柔的声音叫我坐下后就转身离开了。几乎又想抓住他的冲动,但却被眼前的小男孩i吸引着。
小男孩怪异的眼神让我不知所措,空位子就在他隔壁,但他却仿佛胆怯地试着用眼神阻止我走过去,叫我以为他真的第一次遇见跟他一样大小的异性人体。(="=helor…)
最后还是很自以为淡定地走向前去,还很“礼貌”地问"excuse me,here got people sit or not?"(不错,我用很小孩子的语气问)
正为自己做到了出门前妈妈千叮万嘱的“对人要有礼貌”而感到开心之际,却看见小男孩更惊恐地睁大眼睛望着我。(….?!)什么嘛,是听不懂还是我的声音很恐怖,还是我的样子很凶?
忘了下文如何了,只知道最后还是没跟那男孩当好邻居。后来后来妈妈跟我说,上小学了,不用一直讲英语了,那里不是methodist,不说英文老师不会骂。(早说嘛,我自己也很怕的)
也因为这样的小插曲,让我“终于”当了小karuna的邻居——我一直觉得她是我们幼儿园xx班的小明星:一她每天都在大家都坐到草席上后才很潇洒地带着她的新发型走进课室;二她的发式很多很多,让我羡慕了两年,我妈妈怎么都只为我绑单调的麻尾辫子?(之后她就不再爱绑头发了,甚至很高兴学校硬性规定女生不准留长发;而我在多年之后即使把头发留长了也不喜欢梳理花俏的发式,借口是从小看惯了朴素..xD)我想我们会有今天的深厚感情,同我们第一天就当了邻居有很大关系;从那时候开始我粘着她,她也和着我。
印象最深的第一次造反还是在一年级。班上四十多颗小瓜竟然也会不满班长的“霸道”,开始提倡王道(wad the…),结果暴政的班长在全班的反对声浪中黯然让位予副班长,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副班长。再一段日子之后大家又觉得班长二号无能,又一次浩浩荡荡地将她拉下台,结果我当了正班长,小karuna当了副班长。
早已忘了究竟为何突然被推捧上位,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老师决不会是因为我勇于发言而提拔我。想当初我说话的声音小声得还得劳驾老师弯腰贴近我,好听清楚我究竟在呢喃些什么。(所以要谢谢老师让我小小年纪就掌权,呼风唤雨,到最后连上课讲话也不怕被骂吗?)(= =||)
 
有记忆的人总是沉溺在自己的那块回忆中,也总会觉得只有自己的这一片才是最最最特别的。
每每回忆起小学这一块,总会心大笑(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大笑),那时候的大家怎么可爱得那么好笑。
 
六年级的时候我们长翅了(老师说的TT),更爱唱反调。
每年中旬,milo车或vico车都会到学校来大派饮料。小小一纸杯,却让我们为之疯狂。前五年都很顺利,我们会乖乖地跟着班次序安排到楼下领取一人一杯的vico OR milo;然而六年级那年我们却开始嫌少了(准确来说是年年都嫌少才对,回味无穷),每人才那么一小杯,还没流到喉咙冷的都变热了。于是我们零零散散地回到班上后开始计划偷渡下楼来个第二第三甚至到第n次的痛饮——小孩子就是那样,我们果真趁着空节三五成群地跑去厚脸皮了。
刚开始的一两次还好,并未被老师发现;但到了不知第几班人马的时候,副校长却突然冒了出来,把大家都赶回班上了。
心有不甘,加上空节闲得不得了;我们又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打算偷偷摸摸地潜到一二年级堆中索饮料。不料还没正式踏入milo车疆域便再次被皇太后发现了,凶狠狠的一句"又是6白班!!"又把我们给赶回去了。
就这样,我们的议行动抗议计划不了了之 到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个milo"遗憾" TT
 
原来小学生也很会耍心机。
五、六年级由于放学时的岗位偏离候巴士的地方,而我们必须等到真的人去楼空了才能离开;当时候“十分”尽责,也真的耐心等待楼空——也因此常错过巴士,但一点也不难过,倒是很愉快地拨电让父母来载。后来甚至连巴士离开的时候都算准了,巴士一开便和朋友相视而笑,再到电话亭拨电编个“匆匆忙忙却赶不上巴士”的理由。不想搭巴士的原因是因为站岗的关系,赶上巴士时就像把自己塞入一个明明已经快漫溢出来的沙丁罐头。
重申其实我们也不坏,一个星期三次(三个人轮流打一次电话),其他天都很乖噢. (XD~)
 
标志着小学的记忆卡拥挤非常,幼稚的事很多,可笑的事多,可恶的也不少。
那些曾经的印记转载到现在,虽然迸不了什么刺眼的光火,却像一颗海绵泡泡圈着我的心情,载浮载沉得让我想再次跟着这些回忆轻柔地穿梭到从前的那个空间。